2013年7月13日 星期六

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【卷下】-4《安士全書》

《安士全書》--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【卷下】崑山  周夢顏安士氏述
 
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
〔發明〕此兩句,收繳全篇之局。諸惡,即上文淫殺破壞等事;眾善,即上文忠孝敬信等事。言莫作者,乃禁止之詞;言奉行者,有勸勉之意。兩句,阿難亦曾言之,見於《增一阿含經》,帝君或本諸此,亦未可知。
兒童口中,皆讀《大學》之道;曾子口中,亦說《大學》之道。同此四字,而所見淺深,有天淵之別。此二句文,亦復如是。昔善信菩薩,往劫生於無佛法世,尋求正法,空中告曰:「此去東方一萬由旬,其國有一女人,生自卑賤,形貌醜陋,仿佛能知半偈一句。然其中路,隔一淤泥,縱廣萬里,踐形即沒。」善信聞之,踴躍前行,竟過泥河,見此女人,敬禮如佛,禮拜讚歎。女人答曰:「諸佛妙法,無量無邊,我之所聞,止有半偈。」善信拜求:「願聞半偈」。女人答曰:「唯有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而已。」善信聞之,身心清淨,思維其義,洞達斯旨,即獲神通,飛還本國,遍宣此偈,降伏眾魔。可見八字之中,淺者見之得其淺,深者見之得其深,非僅為善去惡之常談也。 下附徵事(六條)
失目因緣(《阿育王經》)
昔阿育王妃蓮花夫人,生一子,面貌端正,目似拘那羅眼,因字拘那羅,王甚愛之。其後王子與妃,共至雞頭末寺,見尊者夜奢。夜奢知其夙因,將必失眼,即為說眼無常相。時王正後,慕其容貌,強欲逼之,王子不從,後因大恨,必欲挑去其眼。後乘阿育王病,王子在外,討北方乾陀羅國(屬北天竺國),後即詐為王敕,令人挑去其目。王子爾時,雖受此苦,然念及尊者眼無常相之語,深惡血肉形骸,願求清淨慧眼,應時即得斯陀含果。其後王子,還至本國,父猶不知,忽見其子兩目已盲,形容枯悴,衣裳敝垢,號泣問故。答曰:「此父王意也,有敕書在。」王大怒,推求敕書,知是王后所為,即欲殺之。爾時王子百端勸解,王總不聽,遂大積薪油,而焚殺之。爾時比丘,問尊者優波趜多,有何因緣。答曰:「王子往昔,在波羅柰國為獵人,於山窟中,捕得多鹿,恐其逃竄,乃盡挑其目,次第殺之。從是以來,幾百世中,常被挑眼。又於過去拘留孫佛入涅槃後,修造塔寺佛像,隨發願云:『使我來世,得如此佛!』由修造塔像故,常生尊貴家;以發願故,得證斯陀含果。」
〔按〕其後阿育王,聞菩提寺僧名宴沙者,是羅漢,即攜王子,同到寺中,大修供養,請僧哀救,且普敕國中明日聽法者,各持器來,以承涕淚。明日道俗競赴,聞說《十二因緣法》,無不悲傷墮淚,共收其淚,貯之金盤。師乃對眾立誓曰:「向所說法,其理若當,願以眾淚,洗王子目,令得復明;設理不當,目盲如故。」於是將淚洗眼,王子由是兩目復明。
增價自斃(晉澹庵述)
太倉錢君球,於順治末年,見漁人賣一鱉,索錢五十,君球許以二十五,將買放之,適張伯重至,增其五文,買而烹之,羹猶未熟,張忽大寒,發譫語云:「我本有人買放,汝何故奪吾殺之?」索命甚急。家人哀懇曰:「既如此,須錢某來。」君球至,代懇釋放,伯重遂甦。因此誓不食葷。未幾,見有賣河豚者,伯重復買食之,病即隨發,逾日遂死。
〔按〕不超度鱉,縱不茹葷,怨亦終報,但爭遲速不同耳。
誅賭逆(先大人筆記)
湖州南潯鎮,有寡婦之子好賭,一日負錢莫償,欲母典衣與之,母云:「吾欲往汝姊家,且穿到,與汝可也。」子遂為母駕舟而往。母素惜衣,欲待登岸而後服。子疑母之弗與也,怒與母角,沈之於河。返未一里,殷殷然聞雷聲,急抵家,謂妻曰:「速以大缸蓋吾。」妻問故,不答,乃強從之。而雷聲甚細,終未震也。有頃,妻見缸邊血水流出,怪甚,啟視之,夫已無首,但鮮血淋漓,驚喚鄰里至,人皆謂其謀害,故為誑語。乃駕舟候其姑至,欲鳴之官,舟至半途,有物礙楫,乃一女屍浮起,手執人頭,發挽指上。細視之,屍即其母,而頭即其子。始悟其母為子所害,而釋其婦。
〔按〕害母者,固豺虎之不若,究其禍根,乃因負錢而始,然則賭博之為禍,亦烈矣!安得長民者,痛除其弊乎?
一臠三命(先大人筆)
康熙辛亥,大旱,七月十五日,崑山榭麓地方,有夫婦戽水,忽雷雨大作,震死其夫。然其夫素行誠實,莫測其故。妻私歎曰:「只為十八斤肉耳!」眾爭問,乃云:「去冬輸租入城,泊舟岸側,見空舟上有肉一肩,無人來取,乘隙速棹舟回,稱之,十八斤。而此肉乃岸上富家物也,有婢置於船上滌之,偶以他事暫去,及回而失去其肉,主母撻之,失手,遂斃。其夫謂必破家,與妻大鬧,妻憤甚,亦自縊死。雷斧之誅,職是故耳!」
〔按〕道路所遺之物,往往有偶然取之,累人喪身失命者,如此類是也。卒之人遭其禍,而己亦被譴。安用此非義之財為?故曰:「苟非我之所有,雖一毫而莫取。」
存心療治(《懿行錄》)
明潘夔,號僦庵,烏程人,精於岐黃,留心利濟。歲大疫,賴公起者八九,而不計藥本。鄰有趙某,嘗訟公於官,而病甚劇,謂其子曰:「能生我者,潘公也!」其子謂:「方與潘訟,奈何?」趙曰:「吾雖惡之,然其心甚慈,必不害我。」公遂悉心調治,病以得痊。公三子,伯驤,桂陽令;仲驂,翰林編修;季馴,宮保尚書;公贈如其官;孫大復,丙戌進士。
〔按〕救人之念既切,則報復之念自輕,至訟我之人,亦思歸命而望救,則所感乎人者亦深矣!
忍餓給囚(同前)
明楊士懲,鄞之鏡川里人,初為縣吏,存心仁厚,守法公平。時縣令嚴酷,曾撻一囚,流血滿前,怒猶未息。楊跪而寬解之,且曰:「如得其情,哀矜勿喜。喜且不可,況於怒乎!」由是宰為霽容。家甚貧,饋遺一無所取。遇囚乏食,多方濟之。一日有新囚數人,待哺甚急,家無第二日糧,因問囚從何來,曰:「來自杭,忍饑久矣。」乃撤己之米煮粥濟之。後生子守陳,累官翰林學士,贈如其爵。
〔按〕自己之餓,尚在本日;諸囚之餓,已在前日。如此一較,與其自飽,無寧給囚。楊公設想,自應爾爾。
永無惡曜加臨,常有吉神擁護
〔發明〕承上「諸惡莫作」二句來,惟其不作諸惡,故無惡曜加臨;惟其奉行眾善,故有吉神擁護。上二句是因,此二句是果。善惡有大有小,有暫有常;故吉神惡曜亦有大有小,有暫有常,如影隨形,如聲赴叩,一定之理,不爽纖毫。吉神惡曜,有在天趣攝者,有在神趣攝者,有在鬼趣攝者。雖然,各有職司,不過因物付物。要到永無惡曜,常有吉神地位,除非大福德人,宿業未到,庶或能之,然而難矣。 下附徵事(三條)
投河不死(《付法藏經》)
毗婆尸佛在世時,有一比丘頭痛,是時薄拘羅尊者,乃一貧人耳,持一訶梨勒果施之,病因得愈。以是因緣,九十一劫以來,天上人中,享福快樂,未嘗有病。後生婆羅門家,其母早亡,後母屢欲殺之,不能為害。復投之河,為大魚所吞,魚隨被獲,剖腹得兒,為長者子,後成羅漢。
〔按〕濟一病僧,而至九十一劫無病,且多遇折磨而不死,則以福田殊勝之故也,豈非惡曜永離,吉神常護乎?
鬼神默佑(《宋史》)
宋劉安世,字器之,忠直敢言,累抗疏論章惇,極言其不可用,及章惇用事,公遂遠竄,雖盛暑畏途,泛海冒險,監督者不少寬假。人皆謂公必死,而公竟無恙。年八十,未嘗一日病。時一有貲郎,迎合惇意,自求殺公,惇即擢為本路判官。其人飛騎追公,去貶所止三十里,明日將欲殺公,左右震懼,夜半忽聞鐘聲,貲郎如有物擊,吐血而死,公得無恙。
〔按〕以劉公之賢,乃欲揣章意而殺之,宜乎?惡曜反及其身,而吉神常護君子矣。
寇不能劫(《感應篇註證》)
明嘉靖初年,儀真縣金某,開典鋪於鎮。是時江寇竊發,劫掠富家殆盡,獨金氏當鋪無恙。有司疑其與盜相通。及寇被獲,詰其何故不及金姓,因言幾次往劫,見屋上有金甲神無數,故不敢犯。官猶未信,呼地鄰詢之,皆曰:「金某實係積德,各典出輕入重,惟彼出入公平,估物甚寬,限期更遠。且訪知親鄰之老而貧者,破例免息。又冬則免寒衣之息,夏則免暑衣之息。歲以為常。天佑善人,故吉神擁護耳。」令大加稱賞,直指聞之,旌其門閭。
〔按〕典鋪本屬便民,獨其輕出重入,於貧民面上,分毫不假借,不免涉於市井耳。金某不惟無此弊竇,並能格外施仁。豈火盜官非,所能損其福澤?
近報則在自己
〔發明〕此與下句,亦承上啟下之詞。近報、遠報,俱就善一邊說,正為下文「百福千祥」張本。近報不必指定現在,即他生、後世,亦近報也,何也?以就自己言之也。富貴貧賤,死生壽夭,皆有定數。此定數者,即報也。自己作之,自己受之,近莫近於此矣。此乃帝君教人以自求多福之意。 下附徵事(六條)
公主自福(《雜寶藏經》)
波斯匿王,有一公主,名曰善光,聰明端正,舉宮愛敬。王語之言:「汝因我力,舉宮愛敬。」女答王言:「我有業力,不因父王。」如是三問,答亦皆然。王怒,遂以公主,嫁一貧人,且告之曰:「今當試汝,有自業力,無自業力。」公主嫁後,問夫父母,夫言:「我父是舍衛城中第一長者,因死亡殆盡耳。」遂同公主,復住故宅,地中自然掘得伏藏,一月之後,宮殿樓閣,皆悉成就,奴僕珍寶,充滿其中。王聞之喜,問佛因緣,佛言:「過去迦葉佛時,有一女人,欲以肴膳供養如來,其夫阻之。婦言:『我已發願,莫退吾心。』夫還聽婦,得遂供養。爾時夫婦,即今夫婦,因曾阻婦善念故,恒處貧窮,以還聽婦故,今日因婦富貴。」
〔按〕波斯匿王,復有一女,係末利夫人所生,容貌極醜,發如馬鬃,王命禁閉,不許見人。公主自恨其形,乃廣塑佛像,苦自懇求,積有年月。一日感佛降臨,忽變好相。父王問之,具以實告。又阿育王第四女,事跡與此頗同,故今北山、玉華、荊州、長沙、京城崇敬寺等像,皆阿育王第四女造。非近報而何?
褻袈裟報(《法苑珠林》)
唐貞觀五年,梁州一婦人,家甚貧,其子依安養寺慧光法師出家。因乏小衣,乃至其子房中,取故袈裟用之。方著在身,與鄰家婦同立,忽覺腳熱,漸上至腰,須臾,疾雷震空,擲鄰母於百步外,土塞兩耳,悶絕經日,而用袈裟者,竟已震死,火燒焦卷,題其背曰:「用法衣不如法!」其子收殯之,又復震者再,乃露骸林下,聽其銷散。
〔按〕袈裟謂之解脫服,亦謂之福田衣,披袈裟者,梵王帝釋,不敢受其禮拜。所以龍王救護諸龍,得袈裟一縷,金翅鳥王,遂不能為害。彌猴戲披袈裟,失足而死,遂得生天。袈裟之衣,利益無窮。佛制,亡比丘所遺袈裟,掛於樹上高處,一切有情遇之,皆能滅罪生福。宜乎褻瀆之罪,天所不容,子雖出家,不能收斂也。
火神示報(蘇郡共知)
康熙初年,檀香甚貴。蘇郡有香鋪,以三金請檀香觀音像一尊,因私計曰:「若以此像作檀條賣,可得十六金。」將毀之,有一傭工人懼罪,於中力阻。而香鋪之婿,以迎妻歸,適在岳丈家,止傭者曰:「汝為傭人,何預汝事?聽之可也。」其夜香鋪之女腹痛,不能歸家,留三日。其明日,街上有六歲童子,隨父行路,忽指香鋪,問父曰:「彼家屋上,何故用紅封條封鎖。」父以為妄,禁之勿言。是夜香鋪回祿,止焚一家,合門盡死。其婿欲從樓上屋竇中鑽出,而有物礙定,竟死焰中。其傭工人,先於晨朝,有別香鋪來強邀去二日,遂以得免。
〔按〕毀壞佛像,出佛身血,是五無間地獄因,故不行勸阻,即有惡曜加臨,片刻善心,便有吉神擁護。婿與傭人,立心稍異,一則本欲歸家,而使其不歸;一則不欲他往,而強之他往。真所謂禍福無門,惟人自召矣!
十倍償業(淩子正自述)
鎮江淩楷,字子正,康熙癸卯,曾惡鄰村惡犬齧人,乃誘入夾弄中,斷其出路,冀餓死以絕其害。將一旬,啟而視之,犬竟搖尾而出,不復齧人,而弄中磚上堆土,被犬食之者將半。經兩月,犬即自斃。其夕淩夢至府堂,有二貴人並坐,綠衣者曰:「人而不仁,奈何?」赤衣者曰:「須十倍以償之。」乃令吏引淩至後戶,見園內梅花開盛,樹下金魚缸內,浮起一死魚。吏指曰:「獄字從犬,君知之乎?十年後當驗。」覺而異之,不得其解。至癸丑年正月,以他事被誣入獄,見獄中梅花正開,有死金魚浮於缸內,宛如夢中所見。絕糧七日,僅存一喘,凡羈獄內百日,而後得免。正符十倍以償之之說。
〔按〕被誣入獄,懸知於十年之後,不足為難,獨是梅花之開,金魚之死,亦有定數,乃為異耳。宜乎大阿羅漢,能知前後八萬四千大劫,而諸天壽數之修短,世界成壞之久近,皆可安坐而致也。淩君係樸誠之士,精於邵子皇極數,與余相對數日,親為余言如此。
夢示雞骨(婁東人述)
四川楊琳,字懷眉,順治十三年,選太倉糧廳,尋升浙江臨安縣令。居官清正而性嗜雞,積有年月。康熙十六年,夢至冥府,見積骨如山,旁有人指之曰:「此汝所食雞骨也,汝將到此受罪矣。然汝孽緣未盡,尚要啖雞四十七隻,然後到此。」覺而訝之,微有懼心,自限一雞分以三日,而口不能忍,更之以兩日,繼而仍復如故。到四十五隻,忽有微疾,越一宿而病遂重,恰如其數而歿。
〔按〕或疑所食之雞,既有一定數目,則從前所食,亦分所當然,何以復有殺報?不知四十七隻,乃冥中預知其殺之數,非此雞應被其殺之數。假令得此一夢,毅然不殺,定數便不能拘,從前所殺即可超薦。人之修行,亦復如是。苟能當下斬斷,生死安得而限之乎?
酷令自燒(崑邑共傳)
康熙元年,崑山知縣李開先,貌陋而酷,人號為李藍面。每遇徵比錢糧,必用極重之板,往往立弊杖下,濺血盈堂。罷官之後,寓居蘇州,三四年內,一門死盡,止存一女,與奴私通而遁,僅存一身,貧乏不能度日,至自炊鍋灶。一日以口吹火,向前跌入灶門,燒爛其頭而死。
〔按〕令之酷者,莫酷於此人;報之速者,亦莫速於此人。
遠報則在兒孫
〔發明〕與人言後世,蓋信者半,疑者半;與人言後嗣,則無論智愚,要皆深信而不惑。是人不幸而不知有自己,亦幸而猶知有兒孫也。但兒孫之賢否,或不能遙必耳,然而蘭孫桂子,往往萃於德門。《詩》云:「克昌厥後。」《書》云:「垂裕後昆。」往訓昭然,於今為烈。發祥在十世、五世後者,固稱為遠報,即或鍾英毓秀,現在膝下眼前,其報未始非遠。何也?以其對自己言之也,獲報而不在自己,則遠莫過之矣。 下附徵事(三條)
盡誠訓導(《宋史》)
宋鄧至,授徒家塾,凡子弟來讀書者,必盡誠以教之,必先德行而後文藝,成才者甚眾。而至之後人,亦多貴顯。熙甯九年,神宗御集英殿,第進士,鄧長子綰,為翰林學士。侍上前,唱至其弟績,綰下殿謝;又唱至其二孫,綰又下殿謝。上顧而笑,王恭公,從旁贊曰:「此其父鄧至,盡誠教人所至也!」
〔按〕人既稱我為師,北面而事我,我必盡誠以教之,方不負彼之望。鄧君既能成就人之子弟,則天亦成就其子弟,蘭桂連鑣,固其宜也。
貴子復來(《功過格》)
宋虔州王汝弼,言行不苟。其東村劉良,西村何士賢,祖父俱積德。崇寧癸未,兩姓各生一子,俱穎異過人,延汝弼為師。而良與士賢,家貲雖饒,然頗刻薄,遠不逮前人。政和辛卯三月,汝弼立於門首,見人馬過,如官府狀,向何氏門內,有指畫狀,隨到劉氏之門,亦如之。詢之兩家,不知也。未幾,疫作,兩家之子皆斃。是秋,汝弼見攝至冥,見主者冕旒南面,呼汝弼問曰:「汝是陝西乾州王汝弼乎?」曰:「吾乃江西虔州王汝弼也。」查之,祿壽尚遠。因叩主者,以何劉二子之亡故。主者曰:「二子,左輔右弼也,天曹錄其祖父陰德,將昌厥後,不意良與士賢,處心行事,悉反其先世所為,以故奪其貴子,行將盡掠其家貲矣。」王甦,已閱二日,乃呼劉、何二姓,詳告之,二人涕泣悔過。由是廣積陰功,濟人利物。乙未年,復各生一子,劉名兆祥,何名應元,仍延汝弼訓之。後二子同登紹興癸丑進士,位至通顯。
〔按〕祖父積德所致之貴子,猶能以刻薄故而殺之,況本無修德之祖父乎?現在既死之貴子,猶能以修德故而令其復來,況其未遭天譴者乎?乃知求嗣得嗣,洵非虛語,但須得其求之之道耳!
神示葬地(《善餘堂筆乘》)
建甯楊少師榮,其祖父皆以濟渡為生。每至久雨溪漲,沖毀民居,溺死者順流而下,他舟皆撈取貨物,獨少師曾祖及祖,惟知救人,而貨物一無所取。鄉人共嗤其愚。逮少師父生,家漸裕。有神人化為道者,語之曰:「汝祖父有陰功,子孫當富貴顯,宜葬某地。」遂依其所指葬之,即今白兔墳也。後生少師,弱冠登第,位至三公,加曾祖父,皆如其爵,子孫貴盛。
〔按〕葬地吉凶,原係一定之理,但非人力可以強求耳。世之不務修德,但覓地師,希圖吉壤者,固非;一概不信風水,不顧年月方向,但云他年不為道路,不為城郭,便可安葬,誤置親屍於兇殺絕地者,亦謬。觀少師發祥之所,係神人指示,知風水之說不可不信矣。觀其祖父,必如此積德,而始遇此善地,又知風水之說,不可徒恃矣。
百福駢臻,千祥雲集,豈不從陰騭中得來哉!
〔發明〕此一結,舉其成效而言,是總收全篇之局,與前「上格蒼穹」句,遙應。百福千祥,雖統言其獲報之厚,然其中未嘗不縷析條分。如行時時之方便,則有方便之福祥;作種種之陰功,則有陰功之福祥。善大,則福祥亦大;善小,則福祥亦小。信如潮汐,捷於桴鼓。「陰騭」二字,篇中凡兩見。上文「廣行陰騭,上格蒼穹」,是帝君以身立教,自言其功效如此;此言百福千祥,必由陰騭,是帝君鼓勵士子,欲吾輩仰法帝君,亦將「上格蒼穹」如此。 下附徵事(四條)
地上天福(《樹提伽經》)
天竺國頻婆娑羅王,有一大臣,名樹提伽,財富無量,受用自然。一日國王坐朝,忽大風起,飄一白毯手巾,至於殿前,非世間物。王即遍示群臣,皆言國家將興,天賜瑞耳。樹提默然,王問其故,答曰:「臣不敢欺大王,是臣家拭體巾,掛在池邊,風偶吹來耳。」卻後數日,有一九色金花,大如車輪,墮王殿前。王復召問,樹提答言:「臣不敢欺王,是臣後園萎落之花,風偶吹來耳。」王乃大驚,謂樹提曰:「吾欲到爾家觀遊,將隨二十萬人來,汝家能容否?」對曰:「悉隨王意。」王曰:「當何日來,汝可備辦?」答曰:「隨王何日,不必預備。臣家有自然床席,不須人鋪;自然飲食,不須人作。自然擎來,不須呼喚;自然擎去,不須反顧。」王即將二十萬眾,從其家南門入,有三十童子,端正可愛。王曰:「是卿兒孫否?」答曰:「是臣守闔之奴。」王復前行,至內閣門,有三十童女,絕世無雙。王曰:「是卿婦女耶?」答曰:「是臣守閣之婢。」又復前行,至其堂前,白銀為壁,水精為地,王謂是水,畏不敢前。樹提曰:「此地堅固無比,無物可壞。」即導王登,請王坐金床上,面憑玉幾。樹提伽婦從百二十重七寶帳中,徐步而出,為王作禮,方舉頭頃,眼中自然流淚,王問何故不悅。答曰:「聞王身上煙氣,是以淚出。」王言:「庶民燃脂,諸侯燃蜜,天子燃漆,漆亦無煙,何得淚出?」樹提答曰:「臣家有明月神珠,掛於殿堂,晝夜無異,不須火光。」堂前有十二重高樓,廣博宏壯,視東見西,逡巡遊覽,不覺經月。大臣交章請回,王不復顧。復遊園池,又經一月。樹提於王回宮,盡以綾羅繒彩,施二十萬眾。王告群臣:「樹提本是吾臣,何乃宅舍婦女,殊勝於我?我欲以四十萬人,伐而取之,可乎?」諸臣皆言可伐。王即舉兵,圍其舍數百重。忽門中走出一力士,舉金杖一擬,四十萬眾人馬俱倒,不復能行。樹提乘雲母之車,出問諸人:「汝等皆欲起否?」皆言願起。於是樹提舉手一麾,人馬皆起。王知不可以勢取,乃撤兵回。
〔按〕其後王與樹提,往見世尊,問樹提宿世因緣。佛言:「無量世時,有一商主,在山道中行,見一病僧,發敬愛心,布施屋宇飲食,及種種資身之具,悉令無乏。因發願云:『願我來生,受天上自然之供,又願早成佛道,濟度三惡道眾生。』以其布施故,今世雖在地上,猶享天福。爾時商主,樹提伽是也;爾時病僧,吾身是也。」
舉家福澤(《四分律》)
佛在世時,跋提城內,有大居士曰琝荼,大饒財寶,隨意所欲,周給人物。倉中有孔,大如車輪,谷米自出。婦以八升米作飯,飼四部兵,及四方來者,食猶不盡。其兒以千兩金,與四部兵,及四方乞者,隨意不盡。其婦以一裹香塗四部兵,並四方來乞者,香故不盡。奴以一犁田,出米滋多。婢以八升穀喂四部兵之馬,猶食不盡。舉家各爭自己福力。琝荼問佛,佛言:「若論福力,汝等共有。昔王舍城有一織師,其婦,及兒媳、奴婢,正欲食時,有辟支佛來乞食,舉家各欲捨己所食奉之。辟支佛言:『各減少許,於汝不少,於我得足。』即便從之。辟支佛食已,踴身虛空,現諸神變,織師舉家大喜。命終之後,皆生天上。餘福未盡,故得如此。」
〔按〕諺云:一人有福,拖到一屋。雖然如此,要知同在屋內,被其拖得到者,在彼亦自有福分。但福之大小,存乎其人耳。所以貴人子女,必無乞兒相貌;賤隸家僮,必無卿相八字。何則?同業相感,則同業相聚也。
累世科第(《現果隨錄》)
太倉王文肅公,錫爵,號荊石,為人謙恭溫厚,廣積陰功,為神廟首輔。雖貴顯,終身不二色。梵宇無大小,皆書額護持。晚年命工以金銀汁,畫大士像,手書《心經》於上,施人供養。子緱山先生,諱衡,亦榜眼。孫煙客先生,諱時敏,增修世德,篤信三寶,每至黎明,即盥漱禮誦。嘗謂人曰:「吾十七歲,持《金剛經》,至今年垂八十,未嘗缺一日。」儉歲,首創糶官米,兼煮粥濟民。同里孝廉陸允升,夢至一大寺,見六人挑豆至,黃豆中雜以蠶豆。或問之,旁一老僧曰:「此皆煙翁前生所積善業也,大善計一蠶豆,小善計一黃豆,共有六擔。」孝廉曾以此遍告人,是以知之。生子九人,孫二十餘人,皆掇巍科,躋顯要。第八子諱掞者,復登相位,先生贈如其爵。榮盛未艾。
〔按〕太倉累葉聲望,或見於國史,或載於家乘,美不勝書。茲特於願雲師《現果隨錄》中,節出一二,以志篇末,聊為勸善之一助。
福被江南(見《東海家乘》)
崑山徐在川,諱汝龍,為刑部公諱申之子,長於文學。虞山嚴文靖公訥,延為西賓。先是倭寇猖獗,凡江浙瀕海地,皆被兵燹,民不聊生。至嘉靖三十四年乙卯,蘇松四郡皆荒,流民載道。撫藩大臣,以時值用兵,莫敢上達。而嚴公適以宮詹在家,在川公勸其為民請命,猶豫未決。公即代為草疏,滔滔數千言,情詞愷摯,袖之以哀懇於嚴。嚴欲決於神卜之瞽者,公乃焚香告天,以求必濟,而又密贈卜者以金。占得升卦,天然協吉,以為此疏一達,不惟萬民受福,抑且祿位高遠。嚴公大喜,毅然達之,果蒙俞允,盡蠲江南全省之賦。凡漕糧之已入廒者,皆令民如數領歸。歡聲溢於道路。未幾,嚴即被招,後登相位。而在川公,及身為交河令,多政績。長子應聘,為太仆公,太仆公之曾孫,乾學、秉義、元文,為同胞三鼎甲。司寇乾學公生五子,曰樹穀,曰炯,曰樹敏,曰樹屏,曰駿,俱名進士,時稱五子登科。最幼者詞林,諸孫出仕者甚多,極科名之盛。
〔按〕康熙己巳庚午間,立齋先生已將大拜,適在寓草疏,覆蘇松浮糧事。有姓陳者,力言國用不可驟減,且云有田在蘇,亦當避嫌,因代草一疏,勸立齋覆之,大意以為此事無容更議。而後豁免之說遂寢。是年陳姓者,竟卒於京邸,相國亦旋以罷歸。較之交河公之代草,不相去霄壤哉?人以此事歸咎相國,冤矣。陳姓者住嘉定,隱其名。
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卷下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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